简介
北大荒精神,是黑龙江垦区的广大人民群众在六十多年的开发建设中,用青春与汗水、鲜血和生命,在特定历史条件和极其艰苦的环境下培育和锤炼出来的,是英雄的北大荒人的政治觉悟、精神境界、道德情操、意志品格、行为规范和工作作风的集中体现。这种精神已在全国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成为全国人民共同拥有的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成为推动我国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强大动力,它将永远激励着我们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上奋勇前进。
精神解析
北大荒精神——艰苦奋斗
打开祖国的地图,鸡冠状东部的顶点,就是黑龙江与乌苏里江汇流处的抚远三角洲。那密密的小横线图标表明这里是一片低湿沼泽区,神奇的漂垡甸构成了难以愈越的天然屏障,因此,除边缘的少数地区外,直至60年代初期,一万平方公里的荒原依然在这里沉睡。
1949年3月,东北行政委员会派农业部秘书丰年同志到嫩江县创办鹤山农场。先遣人员只有9人,在茫茫的雪原上,他们架起了第一顶帐篷,迎接北大荒的暴风雪。
3月3日,9个人举行了建场典礼,对空鸣枪3声,作为庆贺的礼炮,9个人把9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从此,荒原上响起了春天的歌声。在单薄的帐篷里,他们穿着棉衣睡觉,化着雪水做饭。后来雪化尽了,他们就找到一口日本开拓团遗弃的破土井取水,那水气味难闻,后来发现井里有两具尸体和几支破枪。但那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将尸体捞出继续食用这口井的水,直到一个月后打出新井为止。就是这样,他们当年开荒29245亩。
艰苦的居住环境固然使人难以忍受,但闭塞的交通和几乎是空白的医疗条件更令人忧虑。
1958年4月10日,八五三农场五分场三队的一位女同志患阑尾炎,8名战士轮流抬着担架,穿越漂垡甸送往100公里外的职工医院。中午时分赶到七里沁河畔解冻的河水冲垮了原有的简易小桥,河宽300米,没有渡河工具,没有办法,担架只好抬回。卫生员廖先成和另一名战士脱掉棉衣游过冰水河到分场寻找药品,下午两点赶到分场部拿到仅有的3支青霉素,顾不上吃饭就往回赶,中途被3头黑熊拦住了去路,在绕道而行中迷失了方向,只好露宿在沼泽地,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赶回到连队,靠这3支药救活了战友的命!如今,七里沁河上已架起了钢筋水泥大桥,河边已建起了一个新的农场。当年的卫生员廖先成如今成了拥有较先进技术设备和医疗手段的职工医院的院长。
1969年5月,以知识青年为主体的兵团战士勇敢地向荒原宣战。开始修筑由富锦县二龙山镇至抚远县的“二抚公路”。这是一项十分艰巨的工程,在全长235公里的路段中有140公里,是重沼泽区,两侧根本无法取土,许多路段先用原木铺、树柴垫、再填草垡和土,最后用公路的起点和终点的两处石场开采的变质岩运到中心段铺路6800多名兵团战士风餐露宿,爬冰卧雪,整整奋战了7个月,到11月终于实现全线通车。
一个月后,依托“二抚公路”,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组建了第六师。4万多名知识青年,在现役的解放军干部指挥下,在老转业军人的带动下,以豪迈的革命精神,向抚远荒原英勇进军,掀起了三江平原开发的又一个新高潮。知识青年们像当年的老转业官兵一样,在冰天雪地里搭起了帐篷,燃起了炊烟。二十七团开荒营的知识青年们为了抢时间,昼夜奋战,晚间开荒看不清堑沟,知青们就把手电绑在木棍上,几十米一个,站成一排,用人作路标。经过艰苦奋斗,六师先后扩建了4个农场,新建了7个农场、297个生产队,5年内开荒324万亩,一批“前”字头的农场,如前进、前锋、前哨等巍然屹立于祖国东部边境的最前沿!
由北京青年组成的新中国第一支青年志愿垦荒队,他们的经历也是曲折的。第一个垦荒点因土地面积不大,没有大的发展前途因此被放弃;第二个垦荒点建在萝北县西南的北山下,但这里交通不便东面是低洼河套,一到雨季,河水上涨,道路中断,人困山中难以作为,另外这里水质不好,打30米深的井水仍是又黄又苦,特别是这里的山水成灾,土地常常是春不能种,秋不能收。怎么办?唯一的选择只有再次放弃!200多人在这里整整奋战了一年!他们完全凭借自己的一双手,在这里建起了7栋住房,1个大食堂,1个马棚,建筑面积达1200平方米。开荒千亩,生产出粮食14万公斤上交国家7.4万公斤,收入1.5万元。低头山上,他们的伙伴麻友不幸被雷电击中,埋在了这块土地上,而如今,要让他们把自己付出的劳动血汗白白扔掉,这简直是太残酷了!许多青年哭了。但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为了明天更广阔的事业,青年们最后统一了思想,要第三次创业!他们吸取了前两次的经验教训,认真地进行了勘察,终于在1957年建起了第三个新居,它坐落在凤鸣河与鸭蛋河之间的一座小山下,景色秀丽土质肥沃。青年们再次投入火热的激情,当年便建起10栋住房,1栋大宿舍、食堂、马棚、猪舍等。建筑面积达2280平方米,这就是如今的北京庄。
北大荒精神——勇于开拓
如果说,通过艰苦奋斗,勇于开拓,开垦荒原,建房筑路,在地图的空白上填写一个个国有农场的名字,是北大荒第一次开发的话,那么,实现由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的转变,实现由计划经济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跨跃,则是北大荒的第二次开发,是新的创业,它依靠的依然是勇于开拓的精神。
30多年过去了,北大荒人面对这样一个无情的事实:高度集权下运行的农垦经济发展缓慢,国有农场犹如百艘行将搁浅的战舰,它们不安地躁动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即将建立的前夜。
在长期计划经济体制下已经形成了僵化的观念、依附的心理、陈旧的模式、单一的结构……这些对企业无一不是危险的暗礁,对职工是致命的桎梏。
改革,是北大荒人的必然抉择。
1978年,以农村改革为突破口的中国经济体制改革拉开帷幕——这是垦区改革的现实环境;1979年,国家对黑龙江垦区实行财务包干,30年“铁饭碗”的历史宣告结束——这是垦区改革的必要条件;1984年,中共中央一号文件指出:“国营农场应继续进行改革,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办好家庭农场。”至此,垦区改革找到了突破口。
祖籍山东省梁山县的好汉丁启运,1956年在一面火红的“青年垦荒队”大旗招引下,来到江滨农场。30多年,他和同来的100多条梁山好汉在黑土地上吃辛苦、流汗水,日子过得还是不富裕。1984年,农场搞家庭农场试点,身为队长的丁启运果断向场里请战。第二年,农场便以他所在的生产队为模式,兴办了2500多个家庭农场。丁启运看到家庭农场中敢多包地的有机户很快富起来,他在全场率先实行“统一种,分开管,统一收,分开算”的生产管理模式。春耕秋收,全队机械力量得到充分发挥。1990年,他所在的生产队人均收入从200元猛增到2000多元,一个小小的生产队站到了垦区2000多个生产队的前列!
哈尔滨知识青年李长彦3次申请辞官卸任,办起垦区最大的开发性家庭农场。
1985年5月,李长彦带着6名拖拉机手挺进抚远荒原腹地。开荒头一天,拖拉机就陷进了漂垡甸,只露出一个车篷盖。两台大挖掘机,整整3天才把机车拖出来。雨水泡起了开荒点的草棚子,饥寒交迫,李长彦的伙伴们被困在大草甸,3天3夜粒米未进。辛辛苦苦种下的1000亩大豆颗粒无收,6人背上10多万元的欠款包袱,一个伙伴卷起铺盖卷说:“就是割脑袋我也不干了!”。铁打的汉子也流泪,李长彦擦去泪水,和他的伙伴在严冬的大雪中挖好地窨子,夹着行李钻了进去,为的是看好越冬的机械。苦斗5年,李长彦开发性家庭农场开发经营了1.5万亩耕地,140万元固定资产投资全部收回,这意味着为国家节约资金140万元!5年生产粮豆590万公斤,上交利税35万元。
不是把生命系在黑土中,我们的干部、职工哪有这般豪情?北大荒人无论处在怎样的历史时期,都和土地有一种割不断的生命之缘,唇齿相依,互为涌泉。
这场波及百万人的改革,即使人们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也会出现进程的差异。特别是由于思想上、理论上、政策上准备不足,仓促上阵,因此,兴办家庭农场一度出现了较大的反复,管理体制改革方向不清,最根本的是虽然打破了高度集中的旧体制,初步改变了旧模式,构建了大农场套小农场的双层经营体制,但改革依然没有触动最后的堡垒——国有农场的产权制度。
职工群众有眼睛亮的:这不是“大农场套小农场”,而是让“小农场”活活把“大农场”套死了!
富有创新与开拓精神的北大荒人,承受起时代的千斤重负,毅然作出了实行“两自”的重大抉择:职工家庭农场生产费、生活费全部自理。
这是一项具有历史性意义的重大转折!
从国有农场建立以来,“农场拿钱,职工种地,负盈不负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却要彻底翻个个!